从元朝来的菜刀

世事维艰,注定这篇日志将大幅引用、大发感慨,但又难有结论。近来翻看维基百科研习历史,发现几个有趣的地方,都是关于封建社会各王朝对思想和兵器的管制的。现在,就挑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因为维基百科的众包特性,各位就当消遣,看一眼即可,千万不要多想,亦不要以此生事,攻击和谐社会。

首先来看君主集权时代的开端——秦朝。《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提到“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从这段话我们能看出,不但书、儒被搞死了,可用于反抗的兵器也被收缴并销毁。这里面有一个小插曲——古今对“金人”一说的理解有差异。史书上说得极有可能是铜人或其他什么金属铸造的,而许多人在各种问答网站上好奇地提问:“那十二个金人后来哪去了?”看那急迫之情,很可能认为是“真金”打造的。试想,谁会用黄金这种质地偏软的金属打造兵器冒险呢?

再跳到宋朝,看《宋大诏令集》所载宋真宗《禁天文兵书诏》里的一句话:“天文兵法,私习有刑,著在律文,用防奸伪。”意思相当明确,私下里看《孙子兵法》之类的东西,有罪,要判刑。现在想起评书里提到的宋朝英雄豪杰熟读兵书战策的段子,恍然大悟,这群人操着为国尽忠之心,竟犯了罪。当然,宋朝的民兵组织也可训练,但武器要交官方保管。虽然我并未通读史书,但总觉从秦到宋,约束民间拥有兵器的政策可能一直如此之严苛。

最后来到被很多人议论已久的元朝。在《元史·刑法志》里有这样一句话:“诸汉人,持兵器者,禁之;汉人为军者不禁。”按我从字面上理解,这就是民族歧视,“汉人除军人外,不允许持有兵器。”过去的武器的内涵可能广泛了点儿,所以后世才有元朝不让汉人每户都有菜刀,一个村子里几户人家共用一把菜刀的说法。而菜刀之说想从史书里找出来,着实不易。或许曾经有过这个政策,但因为种种原因,未被记载、流传下来。

虽说元朝汉人“十户一菜刀”之说难以在史学上站住脚,但在网络上可谓流传甚广。依我之间,这和现实有关。许多人提元朝禁菜刀,不过是借古讽今。这些天,盛会即将召开,看很多地方的平平安安微博都发通知,禁止随身携带刀具等利器和锤子等钝器乘坐火车。有网友遂笑道:“带着党旗坐火车,下车就剩一块红布了。”(声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要不然,妄议朝政之罪我可担待不起)。

从秦、宋、元三个不同时期的政策来看,统治者对民间私藏兵器这件事的确心存芥蒂。以致到现代中国,收缴武器之举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我很好奇一点,过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算兵器(枪实际上是矛),到现代了,还能算是吗?过去几把锤子、几柄镰刀就可轻松举事,前来镇压他们的人所持的武器不过还是这些个。但是,现在枪支已经普及到基层执法人员手里了,还有人冒这个险吗?我看不至于。也正是基于此,我感觉现在的政策有点儿矫枉过正了。你发誓为之服务的人,居然连买把水果刀的自由都没有了。这让他们怎么想?

非常时期,自然需要非常手段。可现在我们正奔驰在建设和谐社会的快车道上,何苦因为买把菜刀这样的小事而中途抛锚呢?是的,经此管制,盛会安全了,而有关部门和普通群众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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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站起来的跪下去

何谓“站起来”?什么是“跪下去”?这中间的过程又如何,我得在这篇日志里说清楚。

某位领导在某个重要会议的开幕式上有这样一句话:“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之后,据说中国迎来一次留学生归国潮,而外界的仇视和遏制也逐步加剧。根据主流文化对当时情景的描述,据说全球华裔都感觉自己的腰杆子挺拔了,从那一刻开始,“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已成为历史。然而……

暂时的艰苦持续了好一阵子,经历完严重通货膨胀的中国,在几年的宽松发展后,又迎来了数年自然灾害,并遭受了一次以“文化”为名的革命的洗礼。据非主流的说法,那时死了不少人,对文化和风俗的污染,也是前所未有的。不信?看如今举着某位领导大头照上街游行的人,他们期望他回来的心情,那种想回到过去的冲动,是周杰伦也很难表达出来的。

在站起来和跪下去之间,一个过程不能忽略——打躺下。影响面极广的毒奶粉事件过去好久了,涉事的厂家也像没事人一样大做广告。但是,这并不能抹去那位因此获罪的家长的存在,也不能洗刷此事件给中国食品业带来的耻辱。被官方投入监狱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以法律的名义。但遍布京城的黑监狱可就没那么讲究了。上访群众被绑架之后,在这里被羞辱、被虐待。剥夺了你说话的权力之后,强拆紧接着剥夺你的生存权。我中华大地时而出现的强拆事件,让家中无权无势的人几乎丧失了生存的空间。不光有拳脚相加,还有子弹威胁,甚至连挖掘机等先进设备也进场示威。我们站起来了吗?No,我们被打躺下了。

站起来没什么可自豪的,被打躺下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但被自己人给逼得跪下了,还任外人宰割,那才叫耻辱。这种丢人事儿没发生在非洲、南美等我印象中脏乱差的国家,反倒发生在和谐的中国。来看《东方早报》10月24日的新闻:

一家柬埔寨服装厂的一名中国籍女性管理员于当地时间23日被公众诉诸法院。之前,这名管理员撕毁了柬埔寨前国王西哈努克的画像,并因此引发了工人的骚乱,因此相关人士指控她侮辱王室及引发公众骚乱。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在昨日记者会上强调,西哈努克太皇是中国人民的伟大朋友,深受柬埔寨人民爱戴。个别人的这种行径是极端错误的,将由柬方依法予以处理。

这则新闻同时提到,这位中国女主管之所以撕毁某王的画像,是因为工人怠工。一次无理的怠工因为撕画而变得如此义愤填膺,我不得不高看柬埔寨人民一眼,你们的待遇比中国工人好多了。想当年,苏州联建的工人因为怕被毒死而怠工,被收拾成什么样子了。中国工人以后若想移民,柬埔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从这件事我们还能看得出来,柬埔寨这个国家,其实和中国某次祸国殃民的运动一样,就算给某位领导涂个小黑胡子,也能判你个反革命罪。而用我的观点看,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手无寸铁的子民们只能挨宰。

亲爱的祖国母亲,你不让我们真的站起来也就罢了,还把我们打躺下;你欺负我们也就罢了,还帮着一个你曾经帮助过的国家欺负我们,这算什么道理?某部的发言人大放厥词我能原谅,他可能是身不由己;但作为国家,不出面解决这些小事,却天天吹嘘扬我国威,这能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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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城管“没爹”论

手机报上一条名为《城管系统吁设中央主管部门》的新闻,唤醒了我对城管这一古老、血腥的职业的深远记忆。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曾经在网络上大放厥词,恨不得喷众城管一头血;也有很多人和我相似,身边有朋友或朋友的家人,恰好在从事这份颇具传奇色彩的工作。缘何称传奇,下文我会讲。先来看这条新闻是怎么说的,是用什么样的手法渲染城管队伍的孤苦可怜的。新华网援引北方网的消息如此写道:

昨日(10月27日),第七届全国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年会在北京召开。在这个城管系统全国性交流平台上,原则通过了一份“北京共识”,呼吁尽快成立城管系统的中央主管部门,并出台城管法律或法规,以此指导和规范全国城管工作。

所谓的“有娘没爹”,说得就是没有中央主管部门这回事儿。先搁下这副可怜相,让我们来翻翻各地城管近似于传奇故事的血泪执勤史。当然,这血泪来自小商小贩等人民群众,而非这些手执凶器,又“哭天喊地”的“伪军”。

如果你经常关注社会新闻,就不难发现,目前很多地方的城管,非但没把一座城市管好,反倒添了不少乱。打死人者有之,将小贩打得落花流水者有之,而被拍到各种作大爷状的,更是数不胜数。在很多人心中,城管可能并不擅长于城市管理,而精于制造矛盾。甚至在谈到“暴力执法”一词时,我们都默默地想到了城管这一极具中国特色的存在。

城管的彪悍,导致了必然的反弹。在网络上,谈到城管,多数人的反应都是负面的。如“你才是城管,你们全家都是城管”之类的准骂人话层出不穷。在保钓这一举国盛事中,城管的出现更令有关部门相当尴尬,类似于给“给我三千城管兵,一定收回钓鱼岛”等极尽调侃之能事的标语迅速窜红。

有如此待遇,城管在一次“诉苦”大会上发布一个名字很时尚的“北京共识”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按照“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来看,城管的爹理应是广大人民群众,这回要从中央找爹,让很多人想到了郭美美之流。现在,傍个有权有势的爹是潮流,城管此举也算顺势而为。可分析这背后的原因不难发现,城管的心其实还是“要把地球管起来”,而非服务谁。基于这种心理,急着找爹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城管队伍讲自己一直“没爹”,有点儿好说不好听。

鉴于众城管研究出来的“北京共识”影响如此深远,特别建议有关部门能重视。起码,给人家查查账,什么罚没款项就不用说了,先从这次“城管年会”开始往前查,看看每次会议的经费怎么来的?怎么花的?千万别让小贩们打也挨了,钱也花了,却一直未能改变悲剧命运。而众城管们,也不妨多收敛收敛。说话、办事不要那么张扬。在这盛会即将召开的敏感时期,更不妨有点儿大局观,以身作则地维持稳定,不要散布“有娘没爹”这种耸人听闻,又惹人发笑的言论。

俗语有云:“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放到城管身上,明显过时了。作为人民群众的看家狗,城管的角色理应是看家护院,维持城市的秩序。岂料今时今日,渐有养虎为患之势。好好一番和谐养成的事业,竟被弄至水火不容的境地。城管如今急着找“爹”,是要闯更大的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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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时政

苹果、小米:断货两重天

苹果卖断货已经不稀奇了。当年一代又一代的iPhone,现在的iPad mini,从几天到几分钟,粉丝和黄牛们一起动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销售奇迹。其实,创造奇迹的并非单有苹果。不信?上百度新闻搜索“小米 分钟”,用刘谦的话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二十条新闻中,十多条都在讲小米手机几分钟内售罄。对比小米各系列手机创造的五分钟、十分钟卖断货的记录,iPad mini白色版二十分钟断供显得不值一提。然而,我还是怀疑,雷军的小米真做得这么火,还是纯粹是在蓝标的协助下搞些自欺欺人的鬼把戏。

在此,我得后知后觉地向各位释疑:

第一,为何近来如此频繁地提及“百度新闻”?各位如果身在中华大地就能明白,什么叫做网络戒严。Twitter、facebook上不去也就算了,就连用个Google,也慢得可怜。在这敏感时期,除了百度还能连上啥呢?

第二,为什么怀疑小米,而不怀疑苹果?记得曾有人告诉过我,大家为何乐意报道苹果,而无需向其索要所谓的“车马费”。原因是,苹果的名气已经大到无需别人主动报道也能成为话题中心的地步了。据此推断,苹果无需演卖断货的戏,也能卖断货;而小米,就算总演这出戏,也可能是夜郎自大的幻想。并非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而是很多时候,中国的东西实在不争气。

苹果的东西可能不见得有多好,比苹果好的东西多了去,但像苹果一样普通人用个把月工资就能消费得起的时尚商品,还真是少。所以,我更有理由相信苹果真可能卖断货,因为它象征着一种可消费得起的时尚。而小米呢?比它好的有的是,比它差的更是漫山遍野,这一点和苹果很相似。但它的定位有点儿奇怪,可能你也发现了——为发烧而生。发烧友虽然很可能是舆论领袖,但也难免陷入曲高和寡的境地。为了一个少数族群而做的消费品,居然也能卖断了货?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小米你这是要逆天了吗?”

因为我对苹果一贯是“无理智”地爱,要不是有钱这一层面的因素,恐怕早在房间里摆满了苹果的各色设备。但是,这种爱很难转移到别的产品上来,这就是苹果生态圈的作用。由(Mac)OSX、iOS和各种硬件设备组成的这一体系,能够将用户圈在其中,而不必和外界发生过多的联系。寄生其上的应用或附件,很难有太大作为。当然,也有instagram、path等异类,但他们能走多远,风投的钱还能搂多久,都是一个未知数。

小米在尚未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圈之前,已经产生了瞬间卖断货的奇迹。看着时间一次比一次短的“小米奇迹”,我仿佛回到了自己从未经历的放卫星时代。想想看,连亩产万斤等谎言也能被国家级媒体刊发,一个普通手机卖断货的莫须有事件又算什么呢?现在,就算小米说自己在三秒之内卖完十万台,也不要奇怪。有蓝色光标这样已经上市的公关公司在旁协作,奇迹与否不过是钱的问题。像雷军这个层级的人,应该不缺这玩意儿吧?

曾有人称雷军为“小米教父”,也有人称马云为“创业教父”,杜子建也曾自封“微博营销教父”……这一瞬间我已明白,教父也有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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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重重》若在中国

盛会召开在即,为积累对敌斗争经验,我特地前往影院看了《谍影重重4》。说实话,这么些年,前三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开头伯恩落水后欲死还活的游动,我不会将它和前三部联系起来。影片中,马特·戴蒙饰演的伯恩的形象好像只出现了一次——一个复印版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其他,他的名字不是刻在“安全屋”的床板下,就是念叨在情报人员的口中。这一集,说能和伯恩扯得上关系,只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计划——绊脚石。爱国者们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可谓坏事做绝。多少无辜之人因为他们的类定点清除而枉死。

看了《谍影重重4》之后,我更有理由自豪了。美国人民、菲律宾人民何其不幸,生活在安保措施极差的国度。5号特工怎么从美国逃到菲律宾,再从菲律宾用一只金表偷渡出海?从电影中不难发现,在美国和菲律宾开房都不需要身份证,否则,两人肯定会在宾馆的客房系统中留下痕迹,并被美国情报机构迅速识别出来。想我中华大地,别说是开房了,就是买个菜刀、感冒药什么的,在盛会即将召开的敏感时期,也得登记一下身份证,坏人几近无所遁形。

从5号特工在床板下发现“杰森·伯恩”这个名字的情节来看,5号应该是伯恩的师弟。假设他们师兄弟来到中国,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从阿拉斯加深入美国腹地,或许比广西到北京还远。在中国,伯恩师兄弟们得经过多少收费站?且不说遍布各地的摄像头,就是那层层盘剥的过路费,也够他们受得了。幸好,他们师兄弟在万恶的美帝奔命,都被曾为之奋斗和牺牲的国家机器追杀。这部美帝自揭家丑的电影,形象地指明了为虎作伥的下场。

那场摩托车追逐战,无疑是《谍影重重4》的重头戏。看完之后,顿觉马尼拉之落后,和我首都北京的繁荣无法相提并论。看那杂乱无章地贫民区建筑,与北京恨天高的城市风格形成鲜明对比。此外,他们城区的高架桥居然不堵车。5号特工带着妞儿满街跑,几近畅通无阻。那个前来执行清除行动的特工开着警车跑来跑去,也毫无阻滞之感。在我看来,马尼拉要赶上北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胡乱规划道路,每年都把大街剖开来修等。

伯恩师兄弟如果来了中国,不仅是跑不跑得了的问题。这看似传奇的题材压根儿就不可能拍成电影。想想看,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组织培养了一群人,结果又把这些为之卖命的家伙们假药物、导弹,甚至杀手之手清除,这等内幕或伪内幕如果被写成书、拍成电影,对有关部门,甚至组织的形象,得有多大的负面影响呀。据我推测,即使有此端倪,估计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消灭在萌芽状态,而不会以美国人的优柔寡断任其逍遥法外。

不仅马尼拉的交通拥堵情况难以比得上北京,美国人对互联网的控制也该向中国学习。别看互联网的策源地在美国,但将网络封锁应用到极致的,恰恰是勤劳、善良的中国人民的父母官。与我们连Google都不能好好上的网络相比,5号特工和美女博士遭遇的多方位阻截只是小意思。不过,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当我看到特工们普遍使用“Lenovo”的电脑后,一度以为他们穿越到了中国。不过,他们宽松的控制手段和安保措施,还是让我回到了现实——这些事只可能发生在美国。可若美国人民都得出国避难,世界可有何处无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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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寂寞的繁荣

要不是翻看近期的《财经》手机报,很可能会错过这条早在9月份就已刊出的新闻(或称之为软文):

近日,社交网站人人网发布的《2012年度白领冷漠度调研报告》显示,职场白领心理状态并非被疲倦、平淡和烦躁占据,有超过50%的受访者都感觉生活张弛有度、休闲放松;但即便如此,仍有70.2%的受访者表示工作偶尔会感到疲劳。值得一提的是,社交网络正成为职场白领的减压利器,数据显示,有超过80%的受访者都会忙里偷闲使用社交网络,大多数受访者会在社交网站上和同事互相关注,借此分享消息、交流沟通。

看完这条新闻,我觉得最值得一提的不是这份劳什子报告,还是人人网自己。作为中国境内差不多是惟一一家着重强调自己为“社交网络”的人人网,近年来走上了下坡路。QQ空间、新浪微博,个个风头强劲,到人人网这里,几乎是一文不名。看着百度新闻里关于这份报告的二百多条链接,我竟感觉莫名的悲伤。什么泸州网、株洲网都赫然在列,这是为了凑数,还是人家主动不长眼地转载?混到这个地步,在人人网搞公关传播也够难混的。

按照人人网的报告,白领们得亏有它,要不然有崩溃之忧。而何为白领,不知道人人网搞明白了没?月收入几何?生活状态如何?人人网的白领,是不是在无意中搞得屌丝化了点儿呢?不知人人网现存的活跃用户有多少,而这份报告的出炉,除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多从美国投资者手里赚点儿钱,对于人人网而言,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从最开始被调侃的“上人人,找同学”,到现在的“中国领先的实名制SNS社交网络”,人人网在进化,牌子似乎越举越高了,但天花板已开始显现。在这个没有facebook“搅局”的封闭世界,人人网可以讲自己这个首创,那个划时代。而一旦“Like”“Timeline”等真身露面,什么“人人喜欢”“人人时间轴”,哪一个不得露出山寨的本来面目?

回到这份《2012年度白领冷漠度调研报告》上来,重点看它自吹自擂的一个神奇功效——社交网络正成为职场白领的减压利器。其中,减压利器一说,也是这份报告宣传软文的标题“白领职场幸福感高于预期 社交网络成减压利器”的核心所在。社交网络竟有这等作用?照此发展,在往后的系列报告中,社交网站岂不是渐有针对抑郁症、精神病等的神奇疗效了?

人人网发布的这份自我吹嘘的报告,虽有新华网、人民网等自视颇具权威性的网媒加持,但我依然深疑不信。反驳人人网的“贴金”报告,无需搬来美国心理学家Sherry Turkle在TED的演讲《保持联系,却依旧孤单》佐证,只拿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在五月份进行的一次“万人民调”的结论就能搞定。在这次调查所涉及的全国31个省(区、市)的16491人中,有60.9%的人表示,网络让日常生活中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变淡了,57.3%的人觉得整天泡在网上让人更孤独,34.4%的人坦言自己就有网络孤独症。”

双方所调查的人可能有重叠,但结论却南辕北辙。这让我觉得人人网所谓的减压利器,可能只是它自撸到高潮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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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科技

别拿师德撒气

因为近来无“师德”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所以,打算郑重其事地谈谈这个话题,并就此规劝那些打算拿“师德”撒野、出气的人,还是就此罢手,算了吧。上千年的文明古国,传下来的东西不多,硕果仅存的师德,在这和谐社会里也“白居”不易,就放它一马吧。

先是一件发生在太原的事,新华网这样写道:“近日,有媒体报道,15日下午,太原市蓝天蒙台梭利幼儿园一女老师,在短短十几分钟时间里,狂扇一女童几十个耳光。其他孩子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施暴。”

毫不意外,这件事引起当地有关部门的重视,涉事女教师被判罚拘留15日,幼儿园也被取缔。此外,拉网式大排查、坚决取缔、以此为鉴、强化师德师风建设、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等表态等也必不可少。

正所谓祸不单行,看似根子在师德上的“扇耳光”事件还未完全落幕,浙江温岭的一位女教师又立新功。在上个报道发出的第二天,新华网这样讲:“城西街道蓝孔雀幼儿园教师颜某当天在活动室里把一孩子的两只耳朵拎着往上提,并叫另一教师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对于当地有关部门的举措,新华网这样说:“温岭已在全市通报此事,要求全市各级各类学校引以为戒,切实加强师德教育。”

几乎同时发生的两件事,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但两地有关部门几乎有一样的反应——要强化师德教育。师德教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应该从这些老师们上小学就已经启动了吧。他们耳濡目染的是什么,也会影响他们以后成为怎样的人。现代的教师们,生在改革开放后的时代,新精神尚未完全充实进来,而旧传统早已“诸神退位”,心中能有什么道德基础?

师德教育是一个长期性的工作,而非有关部门随便说说了事。这一点,相信有关部门也心知肚明。但是,为何在经历这么长时间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之后,我们的精神底子反倒越来越薄弱,甚至无法承载幼儿教育这等看起来容易至极的事业了呢?答案似乎只能是缺少道德基础。

从小,我们的学习对象是只知为人奉献的雷锋,要不就是不管不顾的赖宁,甚至还有不要命的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向秀丽等人。而现实告诉我们,见义勇为者结局大都惨烈,不被有关部门认可的,不被救助者感谢的,还有老无所依的。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强烈对比,难免令人扭曲。师德隶属于道德,道德都在扭曲中被伤害了,凭什么要求师德独善其身?无良乃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单独怪罪于师德,岂非无德?

如今,孩子尚在幼儿园的父母,主体应该是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子女。受到什么样的爱,难免会给予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回报。我想,如果现在还有程门立雪的事情发生,起码也要被以“虐待”之名起诉;若像孔老夫子那样带着学生“亡命”于列国,恐怕会引发全球通缉。小时候,我也见过学生被老师痛打,脑袋、身子、屁股、腿,尤其是手掌,很容易遭受教鞭的侵袭。而今,师生们以“未成年人保护法”为准绳,本应各安一隅,可虐待之事反倒盛行不止,这不奇怪吗?这是从“师德”就能说得明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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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的丑剧

娱乐圈的爱国方式果然不同凡响。在中日矛盾的大背景下,一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万箭穿心》着实火了一把,光在百度新闻输入这四个字,就能搜索到近万条结果。若是它规规矩矩参赛了,可能还没这么引人关注。腾讯网引用《北京晨报》的报道这样写道:

作为唯一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华语片,《万箭穿心》剧组昨宣布退出于本周六开幕的第25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万箭穿心》剧组在退赛声明中表示,剧组感谢电影节组委会对影片质量和艺术水准的认可,但由于“中日紧张关系仍在加剧,出品方、剧组和主创决定正式退赛”。

退赛一事,看似充满了民族大义,颇有当年梅兰芳蓄胡明志的意思,但被很多业内人士唾弃。曾任该片艺术顾问的知名电影人谢文说:“我认为,对日本政府右翼分子的挑衅行为可以表示谴责、抗议,但民间交流,特别是牵扯到普通观众的文化交流活动,处理要慎重,不能做过激行动。但是该片发行人董文洁不听我的多次劝告,四处游说,做出了这次发布会的退赛。我认为这是个‘文化砸车’式的过激行动,于理于法都是不可取的。”

常听评书的人一定知道这么一句话:“泄底就怕老乡”。作为事件的亲历者,谢文为我们揭开所谓“一致同意退赛”的黑幕。从这件事我们也能看出,老一辈的文艺青年已经被新一代的小将们绑架了。小将们带着“文争武斗”的激情,朝着日本帝国主义兀自开火。只可惜,小将们只是为了钱,与艺术的精神背离,甚至相冲突,他们所上演的,不过是一幕以爱国为名的丑剧。

从匹夫有责角度出发,对个人或集体的反日行为,我们不必有过多地指摘。因为人家也是一颗诚心,就算我们自己不爱,也不该挡着别人的路。但我们应该分清楚,什么是爱,何为祸。

日本以国家出面收购的形式搞定了钓鱼岛,青年们愤怒了、上街了,我都可以理解。但人家早已经占据了这块地方,你们为什么不早行动?因为宣传机器没有早开动?因为这爱积聚得不够热切?你们有行动也就罢了,干嘛要参与一场场看似集体无意识的打砸抢烧呢?

的确,有那么几个被逮到了,还被判了刑。但趁机去日资商场扫荡的人,摇头晃脑去日系饭店吃霸王餐的人,有没有在反思?看着人家落网有没有心惊胆战?有没有想过登门道歉或投案自首?在这些都没有肯定答案的时候,乐观的媒体们马上给定了性:大部分人都是爱国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坏蛋。可是,仅凭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坏人,剩下的爱国者们会傻到跟他们一起作出打砸抢烧等令人发指的恶行吗?爱国者们真爱国吗?

同理,电影《万箭穿心》言之凿凿为国家利益而退赛,而根子无非是小集体利益。不过,经此一役,该片在国内的票房可能真会出现奇迹。尤其那些自以为把国家爱到一定程度,还上街游行的人,看到这部电影如此“有种”,难免不小小激动一把,走进影院支持一下。就算业内人士一再表示这种行为是“文化砸车”,面对群众汹涌的“爱国热情”,还不是“螳臂挡车”?有此“热情”,车照砸,戏照演,而实际效果接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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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文人

作为文人,说话都恨不得引经据典,书袋掉到让人羡慕。另一方面,看到别人假装有学问,也等不及立刻戳破。古往今来,文人大都难以遏制内心表现的冲动,幸运的时候,还能博得满堂彩。来看维基百科所载王勃写《滕王阁序》的典故(为顺畅,略有修改):

上元二年九月九日王勃探亲路过南昌,正值洪州都督阎公重修滕王阁毕,于阁上大宴宾客,饯别新任新州刺史宇文氏一行。阎席上假意邀在座宾客为滕王阁写作序文,而其本意是让女婿孟学士为之。不料在谦让时,王勃竟提笔大作。阎公初愤然离席,至配室更衣,并派人伺其下笔。初闻“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阎公觉得“亦是老生常谈”;接着又报:“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阎又轻蔑地说:“无非是些旧事罢了。”接下来的“台隍枕夷夏之郊,宾主尽东南之美”,公闻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句,乃大惊“此真天才,当垂不朽矣!”,出立于勃侧而观,遂亟请宴所,极欢而罢。

巧的是,我发这番感慨时,正逢和谐社会的重阳节。据《旧唐书》记载:(王勃)“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与兄才藻相类”。想王勃彼时年少轻狂,不理解或假装不理解都督假意谦让的人情世故,起而作序一篇,遂震惊世人,流传后世。据此推断,多少好文章就在虚情假意的推让中失去了面世的机会,而只留下了“槛外长江空自流”的感慨。英年早逝的王勃或许没有想到,在如今这个世界,一群文盲反倒冒充起文人来,而且还自得其乐,将这番事业搞得有声有色。在官场、IT行业、体育界,这俨然成为拿手绝活。

官场不用说了,你能想到的一切高尚言语和肮脏行事手法尽在其中。而今,官员们忙着上大学、进学堂,无非是为了认识更高阶的领导,给自己的仕途铺铺路。所以,各地脱产、半脱产的培训班林立。似乎在那么一瞬间,往前数三辈还是泥腿子的官老爷们都变成文化人了,对消灭文盲做出了巨大贡献。你可能也知道了,我说的是狗日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现状,与我大中华无关。

在似乎还算清静的IT行业,除了太子们组成风投入股各大行业巨头,所谓的大佬们、大牛们也拼了命地往学校里钻,最出名的、最落魄的当属唐骏。当年西太平洋大学校园里的意气风发,唐总可能忘记了;但贻笑大方的把柄也就此落下了。自唐骏一出,曾自诩为导师、大师、先驱的头面人物们,纷纷自改各大百科网站的学历,放低身段,免得被人揪住小辫子。

至于体育界,就先不说拿了许多冠军,上了清华大学,在诺丁汉大学、剑桥大学留过学,历任国际奥委会道德委员会委员、人民日报社副秘书长兼人民搜索网络股份公司总经理的邓亚萍了。就算国家花了那么多钱,人家有那么多金牌加身,在这个成王败寇的社会里,能有此等待遇也算正常。

而近来这个纹着身的军人——林丹,突然被华侨大学授予硕士学位,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刹那间,我对赖以生存的体制均失去了信心。就算我们家地里种的玉米,别人也不能想摘就摘,而人家这个硕士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不是成心给我们这些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难堪?如果现实陡然将文盲变成文人,那王勃等人又该在重阳节感慨“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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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过度消费的“感动”

你还记得去年“感动中国”的几个人是谁吗?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当主持人以哽咽的语调读出一串串感人事迹时,你有没有潸然泪下?如果你和我一样,都有这种体会,就请继续读下去;如果你从来不看CCTV,并在微博等公共场合“大肆攻击”之,也请看完这篇文章,而后给我点建议。

如果说“感动中国”的规模太过宏大,主题太过单一,可以参考一下“中国达人秀”之类的节目。别看人家声称以才艺表演为主,要选出有一技之长的人,可落实在行动中,却像在举行一场上海版的感动中国。可见,对感动的消费,已经不只是CCTV的独门秘笈了,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得给选秀的人增添点儿悲剧色彩。既然有关部门介意芙蓉、凤姐之类的“丑角”,那就好好“关照”一下缺胳膊断腿、家境贫寒、床有病妻之类有点主旋律色彩的“感动”吧。

从倪萍善用的颤抖语调,到春晚上的脉脉温情,CCTV一直在为传播“感动”文化而坚持不懈地努力着。而集大成者,当数“感动中国”。这个节目,我只在几年前看过那么一回。那位支教的大学生的艰苦奋斗精神,是我所不具备的,也正是我钦佩的,所以,当时的我像郭敬明看到升国旗一样,双眼含满泪水。不过,令我尴尬的是,其后一段时间里,我几乎忘了这码事。什么奉献,什么敬佩,什么动容,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同理,现在你问十个路人同一个问题:“你知道徐本禹吗?”估计有九个告诉你——不知道。若有人说知道,你再问:“他做了什么事?”估计能回答出第一个问题的这位也得愣一愣神,仔细想上半天后试探性地反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现代社会,是个消费型社会。不管是感动,还是其他情感,都在变身为廉价消费品,就像随处可见的塑料一样——不可或缺,但也时不时地惹人厌烦。在“感动中国”的号召下,各式各样的衍生品次第蔓延开来。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最系列”。同为“最”,但和自诩为“中国的脑残粉”郭敬明没什么关系。在百度的新闻搜索里输入“最美”二字,瞬间找到1,000,000篇新闻。看到了吗,一百万哦。什么最美司机、最美女教师、最美的哥……可谓层出不穷。而在种种“最”的背后,都有无法化解的“罪”,以及令人落泪的“残忍”。我想问喉舌们,你们倡导的“感动”,真面目竟如此不堪?

当然,现实中不乏让我们感动的人和事。公交车上一个小伙子给老大妈主动让了座,我们感动;公园里小阿姨扶起不慎摔倒的小孩子,我们也感动;有关部门及领导年节时分慰问困难户,我们更感动……感动过后,我们是否问过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感动的?我们这时刻待命的感动,是不是有点儿太廉价了?如果感动的来临是循环往复,而又毫无裨益的,那我们是否要反思——仔细回想一下,经历过的哪些感动是否有些面目狰狞。

我并非铁石心肠,看人家爱得深沉,自己也会湿润了双眼。但我不会随便上当。别人口中的“感动”,并不能替代我的亲身经历。当所有的感动均属道听途说,而且被一再悲情化,我有理由无所触动。只有日复一日的感动,而无切实可行的行动,这是当下的常态,也是一段时间以来难以改变的现状。据此,我对这个和谐的社会献上深深的担忧,各位先感动吧,我且抱残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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