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2013年的第一个月已过去大半。冬季里的北京,看不出岁月变迁的痕迹。只是身边这些漂着的孩子们,该回家的回家,该买票的买票,好一派繁忙景象。而这,倒让我有些不适应。对一个有家可奔、有国可投的孩子而言,会有何不适应呢?用英语讲,这是一个“Long Story”。
话得从我上初中时说起,但可能略显沮丧。十多年过去了,对多数人而言的美好时光,对我来说却只有“感冒”二字值得珍藏。那时小小的重感冒就现在来看,可能不算什么。可在当时,我却以为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那回,我高烧不退,几近呻吟着托宿管老师用他家几乎拿绸子全包起来的电话打给村里的邻居,告诉我父亲自己“病重”的消息。我父亲接到电话的时间是下午,而最后一班班车在上午九点就已路过。于是,他老人家(那时他还不老)费尽心思搭了辆顺风车,到往我念书的县城。
我想,那时他一定后悔把儿子送到县里念书吧?虽然教育条件好了些,但隔了“千山万水”,见一面竟如此不易。正所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现在的我,很难模拟他当时的想法。即使我以为猜到了,也不一定是他当时心境的真实描述。
说也奇怪,父亲来到后。我吃什么吐什么的状态有所改变,通过输液等一系列颇为西化的治疗,终于有所好转,开始恢复上课。课后,还和他一起去不大的街上随意走走。
没多久,到暑假了。将回家车次背得滚瓜烂熟的我,到往那个破破烂烂的车站,搭上了熟识的班车。回家的那个下午,正可谓风轻云淡。车上人也少,路上景也好,唯独缺了亲人的陪伴。
寒假时,“恰逢”父亲到县城采买年货。于是,我们一起乘老旧的班车回去。还记得在等待他的那些天里,宿管老师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她不断问我什么时候回家,神情颇为焦躁。
对了,我还没有交待,初中三年,我基本都在某老师开办的宿舍里度过。彼时,十几个学生基本和老师一家人同吃同住。只是,鱼水交融等形容和谐的词实在不太适合描述我们当时的关系。
在一个不太具有家庭氛围的宿舍环境,能够得到家人的眷顾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当然,这对当时和我一样上学,但能天天和爸妈相聚的同学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而言,却可用“弥足珍贵”来形容。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初因感冒召唤父亲到身旁的举动,感觉更像是索求关注,而非帮助“疗伤”。而这,也让我发现自己在很多情况下都更倾向于追寻象征性的意义。
如果以上还不能解释我为何因他人着急回家而感到不自在的话,那也正好解释我现在被影响的心理——杂乱无章。回家的次数太少,已经让我所追求的象征性的意义越来越不具有存在感了。或许,这就是那句老掉牙的“常回家看看”的道理所在。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而现实中却难免不为所动。改变的路,也许就在脚下,也许还有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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